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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鵲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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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鵲22

高敘許是人到絕境, 竟在中了蒙汗藥後依然生出一股不知道從哪來的巨力,一手拽著太子伸向自己的胳膊,生生將太子從站立姿態拽到被迫彎身前探。

兩人越來越近,視線也逐漸持平。

高敘面無表情伸手, 直接將手中的帕子懟在了太子臉上。

他是個下手狠的, 從對喬昭懿下雙份劑量的催/情/藥就能看出, 他做事喜歡萬無一失, 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高敘從沒想過自己能栽如此大的一個跟頭, 下手的還是一個往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小姐。

最後,到手的鴨子,還被別人吃了。

別讓他知道喬昭懿床上的人是誰,不然——

高敘心底浮現一抹狠辣,滿心的怒火無處可發,面對來壞事的太子更是恨惱,下手也沒留情,差點給太子捂死。

帕子是在知道喬昭懿帶了名婢女來後, 額外準備的, 藥放了十足十,雖然被用了兩次, 依然有藥效殘留。

太子被迫吸入兩口, “…………”

高敘發狠,他一時掙脫不得, 還怕動作太大, 打擾到裏間的兩人, 便也咬牙, 同樣加大力度地去捂高敘。

兩人你來我往,直到高敘最先撐不住, 軟趴趴地向後仰倒。

本來身體裏的迷藥就沒醒,現在又來波新的,就是鐵打的也擋不住洶湧而來的困意,直接昏睡過去,徹底不省人事。

太子比他強點,但也惡心得厲害,腦子暈乎乎得難受,雖也能起來,卻不能走直線。

走了幾步後,太子:“…………”

他扶著腦袋,想著好不容易在手下面前神氣起來,現在出去,豈不是太丟臉?

終於挪到門邊的太子想清楚,收回已然搭在門框上的手,左右一看,見都沒人,裏間的一時半刻也結束不了,幹脆自己也挑個幹凈地方躺下,不再抵抗昏沈睡意。

意識消退前,不忘告訴門前候著的婢女,他有事沒處理完,把門看住,誰也不準進來。

誰也不準打擾岑聿和喬姑娘的好事。

岑家啊,那可是掌管吏部和緝查院的岑家啊!

太子昏過去前,嘴角露出一抹再也壓抑不住的微笑。

吏部尚書,就算不投靠他,可有這份交情在,凡事不都好做多了嗎?

還有喬家,如今聖眷正濃,來日走馬上任都察院一把手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

外面此時也暗潮洶湧。

林氏和喬昭蘭還好,太子托人遞了消息,撒了個不大不小的謊,說是請安出來的時候,和他妹妹撞見,雙方一見如故,多聊一會兒。

周綺搖和皇上共生有四子一女,太子說的妹妹,就是周綺搖最後生下的姑娘,公主輩排第七,封號安陽,最得疼愛。

反正在周綺搖來看,她給三個兒子的寵愛,加在一起,也沒有給唯一姑娘的多。

不過太子他們也不會在這上掐尖要強,吃沒影的醋去。

畢竟公主和皇子,得到的資源實在天差地別,朝堂上得到的東西,足夠讓他們淡忘宮廷之中的一點微不足道的關心與疼愛。

他妹妹今天確實來了,跟鄧儀一同出宮,宮外難得有她能湊的熱鬧,直接求到春暉殿,怎麽也不肯錯過。

只不過他妹妹是個性子嬌的,身份尊貴,也愛擺架子,並不出來見客,只在姚老夫人的院子裏待著,除了老夫人誰也不見,林氏就是想問消息,也問不出來。

女眷席上沒有異動,男眷位置倒微微交談幾聲,說的不過也是太子、六皇子都不見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兄弟間又有不快。

老臣們說的隱晦,只談笑間偶爾說上一嘴,並不引人註目。

至於岑聿,除了初露面的瞬間,讓人群寂靜三分,之後也並無異樣。

他身子不比以前,就算出現在人前,也是待一時片刻便起身離去,京中的高官要員們早習慣了。

而且岑聿是緝查院的人,他們上趕著聯系,總是不妥,到時被參一本,豈不是得不償失。

沒看今天緝查院都沒人來道喜嗎?

群臣宴飲的場合,一個素來以巡查緝捕文臣集團為己任的情報機構也跟著湊熱鬧,總歸是不宜的。

所以京中的許多宴席上,都沒有緝查院的影子。

但這約定俗成的消息,對裏頭坐二把手交椅的兩位同知大人,毫無用處。

因為一個身份是岑尚書的獨子,另一個是禦前近臣,都是京中年輕一代裏,權柄人物的代表。

二人用別的身份來,諸位大人們多是一笑而過,只盡禮節,並不算熱絡,算做是緝查院和文臣集團心照不宣的默契。

鄧儀坐在首桌,不緊不慢地吃菜,再看下頭的文臣們將賀壽玩出花來,一下行酒令、一下擊鼓傳花的。

眾人不帶他玩,他就聳聳肩,也不湊討人嫌的熱鬧,硬是枯坐。

當朝宰相姚暉的妹妹是宮裏的姚貴妃,本就和中宮關系不大好,姚暉三年前又將女兒嫁給六皇子,意欲扶持高敘登基,惹得母子徹底離心,周綺搖更是和姚相關系跌到冰點。

鄧儀在外面向來不把姚家放在眼裏,但在姚府卻要行事規矩些,不能太無度,便只坐著,不打算給娘娘惹亂子。

當然也有他實在不想和安陽公主打照面的小心思。

他實在是受夠了那個作精,每次見他,都非要他在臉上點顆痣。

他又不是秦樓楚館裏的小倌,在臉上點什麽痣?

難道畫得好看一點,皇上能給他加官進爵不成?

鄧儀面無表情地想著,順手蘸著茶水,慢條斯理地擦掉耳垂處一顆被迫點上去的紅痣。

娘們兮兮的,他才不畫。

席中都是各路對姚家的恭維,你來我往觥籌交錯,待熱鬧初歇,已是一個時辰後。

見左右人漸少,大多離席,各自去尋好友說話,也起身,整理下衣袍,見沒什麽褶子不平,左右一扭頭,沒人註意自己,起身向假山後走去。

假山後是女眷席,座次和前院差不多少,按遠近親疏和官秩品級來排。

喬朗在前排坐二排第四桌,鄧儀靠在假山邊上,微瞇著眼,在女眷堆裏數。

心裏默默念著,很快,在第二排第六桌發現了自己之前見過的喬昭蘭,喬昭蘭旁邊坐著的,大概就是喬朗的夫人,林氏。

但喬昭懿呢??

鄧儀還以為是在哪個貴女堆裏和人聊天,但蹙著眉頭找了半天,始終沒看見喬昭懿的影子。

鄧儀:“……?”

怎麽回事,青天白日的,人還能沒了?

他來之前打聽過了,喬昭懿今天要隨林氏一同出行。

鄧儀想起前院消失的太子和六皇子,心裏不知怎的,突地一跳,他下意識在女眷席裏尋姚玉雪的影子,這是高敘的妻子,如今的雍王妃。

……也沒有!

鄧儀臉色微變。

……

姚玉雪此時正帶著幾個簽了死契的小廝向西跨院一處少有人住的屋子走。

她是姚家的第五女,由姚暉繼弦,當前的顧氏所生。

姚家早年便與顧家聯姻,娶了顧家的嫡長女,二人感情極好,但顧氏始終無所出,對公婆也做不到完全的恭順,自己的日子倒是恣意,卻連累了顧家幾個妹妹。

門當戶對的不願娶,高門大戶瞧不上,不是做繼弦便是低嫁。

她母親就是顧氏的嫡親妹妹,年歲最小,婚嫁最晚,又逢父親病逝,守孝耽擱三年,徹底錯過婚期。

那年,嫁進來的原配顧氏終於有了身孕,但胎始終坐不安穩,等好不容易生下來,偏又在兩歲的中秋夜宴上被人拐了去,原配顧氏心情大慟,哀思成疾,大病一場,沒想到當時自己又有了身子。

失子之痛太悲,原配顧氏此胎的懷相比上一個更差,百般折騰,生產時還血崩,人硬挺了三日,還是沒捱過去,撒手人寰。

聽說死的時候都沒瞑目,死拉著姚暉的手,要他一定要把孩子找回來。

顧氏死去的次年,姚暉去顧家求娶了她的母親,小顧氏進門。

她是小顧氏嫁進姚家後,生的第一個孩子,身下還有兩個嫡親的弟弟。

姚玉雪領著人,避著人群,向小院走去。

怎麽這麽長時間沒有動靜?

而且約莫一炷香前,前院太子的人也散了大半。

姚家今日到處都是官眷,她不敢太明顯地查,只心裏放心不下,帶人來看看。

姚玉雪慢慢向小院走,心裏麻木。

反正高敘身邊鶯鶯燕燕的,從未少過。

她知道的,她不知道的,數都數不過來。

好在,高敘總給她在人前留了面子,府內除了她一個正妃,便只有兩個通房。

姚玉雪最開始知道高敘胡來的時候,還拉著他的手泣淚漣漣、數次哀求,後來表露出來的只有練了千百遍後,最得體、最讓人挑不出毛病的笑。

作為雍王妃,她要寬柔恭下。

這是她把高敘的事告訴爹爹後,對方甩來的一巴掌,教會她的道理。

也不知道這次瞧見的是什麽樣的混賬場景。

是她新婚燕爾時,不小心打探到的那個酒池肉林的荒唐別院,還是自己推門而進後,聽見的露骨聲音,又或者,是怎麽攏也攏不住的丈夫的心,亦或是對方在床/上越來越不遮掩的辱人樂趣?

姚玉雪不知道,離得越近,也越來越沒心思去猜了。

但臨到院前,還是忍不住停住步子,嘴唇微微顫動,臉色青白。

沒想到她有一天,會淪落到在自己的本家,看著全家為了滿足自己丈夫的□□,冷著她,又騙著另一個姑娘。

可笑。

真是可笑。

大概天下再沒有比她更可笑的主母了吧。

身後的人皆沈默,沒有一人上前,似乎對此場景熟悉極了,無人勸也無人攔。

姚玉雪好半晌,才壓下心頭湧動翻騰的情緒,帶著人再度向前。

她是姚家女,生來就要為家族披榮光的,從生下來開始,就容不得她反抗。

姚玉雪帶著小廝來到院前,與太子人馬當場撞上。

姚玉雪壓住身體的輕顫,撐著語調道:“不知幾位在這裏候著,是有何事?”

太子身邊的人得了指示,也不太懼姚玉雪:“太子酒醉難受,問過雍王殿下的意思,在裏面小憩,還望夫人理解。”

姚玉雪:“殿下的意思……怎的我都不知道?”

“許是雍王殿下也醉了,又和兄長許久未見,便忘了知會夫人——”

他一轉折,似乎想起什麽:“二位主子都是酒醉的人,想來已經脫衣睡了,夫人進去怕是於禮不合。”

一番話說的不卑不亢,渾然不懼。

反正說的也是真的,只要太子在裏面沒出來,隨便扯個慌,姚玉雪作為弟媳的,便進不去。

一句輕飄飄的“脫衣睡了”,姚玉雪聽見自己的心咯噔下,直接被巨大的沖擊碎成一片又一片,再化為齏粉,飄著散了,不知落在何處,只覺心臟處空蕩蕩的,風一吹,就是徹骨的涼。

脫衣睡了……

脫衣睡了?

脫衣睡了!

兩個人一起和喬昭懿??!

姚玉雪手攥著帕子,全身都開始輕顫。

最開始在寬大褙子的掩蓋下,還能遮掩,後面幅度卻是越來越大,她拼盡全力地想壓,卻是怎麽都不得章法,連身後跟來的侍從都瞧了出來。

一位嬤嬤忙上前攙扶,卻被姚玉雪一把推開。

姚玉雪控制不住地捂住胸口,片刻後,幹嘔出聲,臉白如鬼。

瘋子!

高敘就是個瘋子!

太子也是!!!

她長這麽大,聽過那麽多荒唐事,卻從沒有一件,能讓她惡心至此!

兄弟鬩墻爭奪帝位本已是錯,她萬萬沒想到,還能荒唐到這般地步。

她不敢置信,又失魂落魄地看著院前所有人,只覺天旋地轉。

太子派這些人圍住院子,原來只為滿足自己和高敘一樣的變態心理,一樣不能表露在人前的張狂□□。

“你們……”姚玉雪顫抖著去指眼前的人,唇抖了又抖,難堪的神色浮現在眼前,嘴中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你——”

說著,竟是氣急攻心,直接向後倒去。

“夫人!!”

瞬間,院前大亂。

……

喬昭懿此時還沒睡醒,只略微有點意識,感覺身上仿佛壓了一座不可翻越的高山……還是雪山。

不凍人,卻涼爽,很解暑熱。

正好自己難受著,也就沒多推。

時間推移,藥效逐漸衰減,另一重感受便上來,全身被山壓著的地方都是止不住的酥/麻。

滋味太難忍,喬昭懿又開始覺得身上的山煩,忍不住去推人。

她意識朦朧,也使不出多少力,推來推去,沒將身上的山推走。

反倒離山越來越近,山體也越來越明顯,纖瘦薄韌,觸感溫涼,好似軟玉,但又有些棱角。

喬昭懿說不清是什麽,困意再度卷來,人迷迷糊糊地接著去睡。

岑聿在此時睜眼,屋內的香慢慢散透,喬昭懿外面的衣裳也被他意識不清醒時褪去,岑聿殘缺的心跳,一點點找回節奏,讓人清醒過來。

睜眼剎那,入目的便是一幅活色生香的場景。

喬昭懿睡在他身下,外衣褪去,酥肩半露,唇色殷紅,一只白臂繞過肩,輕輕纏著他的頸,而另一只,搭在他的脊骨處,指尖灼熱。

岑聿難得納罕地說不出話。

他的衣裳早被褪去,裏衣散開,上半身纏在喬昭懿身上,與她發膚相貼,呼吸相/交。

岑聿蹙眉閉眼,旋即又睜開,慢慢將喬昭懿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放下,再看她半晌,撐身而起,坐在床邊,捏了捏眉心。

良久無言。

他不知道是怎麽發展到這步的,但意識消散後,他記得夢境中的暖源。

極暖,極軟,好似一汪化了的溫熱春水……

岑聿回想半路,忽地閉眼,原本冷著的身體,驟然僵硬。

他到底對喬昭懿做了什麽——

陷入昏迷前的記憶尚存,喬昭懿那般姿態,他不相信,對方能將他搬到床上。

記憶裏,他又分明是主動的……他環住對方,不讓她走。

喬昭懿似乎在推他,他卻沒松手,他那時太冷了,冷到每寸肌膚都微微刺痛,而喬昭懿又太暖,暖到他舍不得放手。

岑聿默不作聲,仿佛還是以往京裏那尊可望不可觸的白玉像,但內裏又有什麽在轟然倒塌。

岑聿半依床柱而坐,直到喬昭懿又纏上來。

離了解暑熱的冰山,喬昭懿熱得難受,摸索半晌,靠過去,纏著對方的身子不讓他走。

岑聿想扶她,卻被拉住胳膊,某一瞬,對方的臉貼過來,唇瓣不經意間擦過他的手腕,岑聿動作瞬間停住,怔然無聲。

良久,他輕輕閉眼,後又睜開,抽出手,起身離開。

待回來時,手中拿著喬昭懿脫在外面的衣裳,幫她穿上,遮掩一二。

喬昭懿使不上力,動作中難免和岑聿肌膚相碰,對方比自己涼太多,碰上便舍不得離開,又是一番糾纏。

岑聿偶爾也會停一停,等喬昭懿緩一緩再動作。

散落一地的衣裳重新穿回至二人身上,岑聿看著喬昭懿狀態,沒把她單獨留在這,反用被子一卷,將人臉蒙住,打算抱去外間,等下讓太子尋個由頭,將馬車弄進來,直接送喬昭懿回府,免得被人瞧見。

想到太子,岑聿又是一陣沈默。

他真是謝謝對方,本來好好的,非弄出這些事來。

當時但凡不是他進來,喬姑娘也不至於清白盡毀。

誰能想到這催情的香如此厲……岑聿想起香,步子一停。

萬物相生相克,香既然對他的心疾有如此強的催發作用,是不是也能通過此香找到醫治心疾的良藥?

岑聿將喬昭懿抱起。

喬昭懿毫無察覺,隨對方怎麽擺弄。

正欲將其放在椅子上,岑聿忽瞧見眼前場景。

只見被燒得亂七八糟的桌子前,不知何時倒了兩個人,一個是太子,一個當朝的六皇子,雍王高敘。

高敘表情陰狠地睡在八角桌前。

是的,陰狠。

也不知道倒下前,到底看到什麽,能讓他激起如此大的怒火,昏了還如此表情。

他順著對方的視線方向看去,發現盡頭是同樣不省人事的太子,只太子臉上帶著一抹看起來很是滿足的猥瑣笑容。

岑聿沈默著去看二人中間的地面,那裏倒著個香爐,地面滿是燒到漆黑的木屑,還有無數細小的棕白色香粉。

催情香本色便是棕的,燒後才成白,喬昭懿沒等燃完,當頭一潑,二色相混,撒在地面,異常明顯。

問題就出現在催情香上——

這香異常厲害,他不過是聞了喬昭懿身上沾染的一點,就不省人事。

想也知道,尋常人用了不會好到哪去,少不得要有個心熱情動的反應。

岑聿看著地面的催情香,再看太子和高敘臉上的表情,二次沈默。

一個恨意滔天,一個滿足異常。

他:“…………?”

所以他和喬昭懿沒有意識的這段時間,你們兩個,到底在這做了什麽???

……然後還做到雙雙暈過去?

岑聿盯著太子的臉看,盯了多久,太子的眼睫就顫了多久。

直到最後,太子再也裝不下去,緩緩睜眼,朝岑聿露出個非常不好意思的笑,“我保證,什麽也不說,我也什麽都沒聽見。”

高敘帕子上的蒙汗藥沒剩多少,他不是完全失去意識,岑聿抱著喬昭懿從裏間走出,他就被吵醒,但沒敢動彈。

想也知道,那事後,定然羞赧。

岑聿性子又一貫簡淡,被他聽見墻角,日後若是羞惱該怎麽辦,所以思來想去,還是裝暈最好,沒想到被人識破。

太子裝作剛醒的樣子,從地面上爬起,都沒敢向喬昭懿的方向瞧,生怕看見不該看的。

他好歹也是太子,懂得禮義廉恥。

他還拍拍岑聿肩膀,壓低聲音說:“這事你打算怎麽解決?”

其實說到底,這事還是因他而起的,上次和豐樓一別,他很是鉆研了下高敘對喬昭懿的執念到底何來。

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他在春暉殿為求娶喬氏女的一跪。

高敘因為沒能坐上儲君之位,對他心有怨恨,他沒要來的東西,對方若是要來了,豈不是對他的狠狠打臉。

當然這話他不敢對岑聿說。

岑聿沈默半晌:“……你覺得我還能怎麽解決?”

他和喬昭懿都溫存過了,該怎麽做不是很顯然嗎?

他必須娶。

岑家不願意也要娶。

喬家同樣,不願意也要願意。

就是強娶,他也要把喬昭懿娶過來。

不然高敘把消息放出,喬昭懿連能不能活下去都難說。

更不用提岑喬兩家的官聲會毀到何種地步。

太子聽出他話語裏的意思,攬住岑聿肩膀,喟嘆:“你放心,出去後,我定然守口如瓶。”

岑聿:“……”太子又拍拍他肩膀,表情真摯:“成親時候記得找人知會我一聲,我送你們份大禮。”

岑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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